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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烤羊腿,大盤雞,烤包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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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烤羊腿,大盤雞,烤包子!

秋日暖陽透過車簾, 洋洋灑灑地落到蘇心禾的臉頰上,她面若初桃,透著好看的粉紅, 也不知是被曬的, 還是羞澀。

李承允最喜歡看她這般模樣, 忍不住伸手摟住她的腰肢, 蘇心禾挑眼看他, 聲音嬌嬌的:“我有點餓了。”

李承允唇線微勾, 揚聲對車夫道:“去醉仙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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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仙居在京城的名氣不小, 但卻坐落在城北一處不起眼的街道上,這兒的道路太窄,馬車只能停在巷子口, 李承允便帶著蘇心禾步行過去, 到了醉仙居門口,只見裏面客滿盈門, 絡繹不絕。

李承允一貫低調,在馬車裏便脫下了官服, 只隨意穿了件暗藍色常服, 但蘇心禾卻依然保持著入宮前的模樣——精致的妝容, 華美的衣裙,都將她襯得明艷不可方物, 站在這川流不息的街道上, 就是一處絕無僅有的美景。

掌櫃的在門口迎客, 一見兩人氣度不凡,便用胳膊肘戳了戳小二, 道:“貴客來了,快去!”

小二方才從忙碌的大堂裏解脫出來, 聽了掌櫃的話,往門口一瞧,嗬,這一男一女,簡直是神仙般的人物!

待他仔細一看,又忽然發現,這兩人站在一塊兒,雖然容姿、氣質都十分般配,但那女子的衣著打扮,明顯要比男子考究許多。

他又好奇地打量一眼李承允,只見對方劍眉星目,五官如刻,寬肩窄腰,英姿颯爽,乃是難得一見的好皮囊。

小二心中扼腕,好端端的七尺男兒,吃什麽軟飯!?

李承允見小二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,長眉輕皺,問道:“可有雅座?”

小二回過神來,忙道:“客官,雅座已滿,只有大堂裏有座兒了!”

李承允略有不愉,他看向蘇心禾,溫言道:“大堂可以麽?”

蘇心禾心心念念要吃這裏的西域菜,哪裏管得了有沒有雅座?她連忙道:“無妨,大堂也可。”

李承允頷首,對小二道:“帶路。”

小二瞧了李承允一眼,心道這人果真是連用飯都要聽貴夫人的,嘖嘖。

小二沒理李承允,卻對蘇心禾殷勤一笑,“夫人,這邊請。”

小二將蘇心禾與李承允引到了大堂的窗戶邊坐下,蘇心禾目光轉了一周,發現這醉仙居裏繪制著不少西域的壁畫,大堂中央,還有一個小型的舞臺,舞臺上,有一名舞姬抱著西域的手鼓,正在跳舞,她身姿曼妙,薄紗遮面,露出的一雙眼睛,細長又嫵媚,將在座不少食客的目光都吸引走了。

蘇心禾只看了那舞姬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,問小二:“菜牌在哪兒?”

小二連忙奉上了醉仙居的菜牌,問:“兩位客官,想吃點兒什麽?”

蘇心禾環顧四周,見隔壁桌正在大快朵頤地啃著羊腿,忍不住喉間輕咽,道:“羊腿是你們店的特色?”

小二一聽,面上露出一絲驕傲,道:“不錯,本店的羊腿乃是一絕,連廚子都是西域來的,正宗著呢!夫人要不要來一只烤羊腿嘗嘗?”

蘇心禾不假思索地點頭,“來一只!”

點完了羊腿,蘇心禾繼續看菜牌,這醉仙居地方不大,菜式卻不少。

蘇心禾問:“夫君想吃什麽?”

李承允氣定神閑地飲了口茶,道:“你喜歡什麽就點什麽,我吃什麽都好。”

只要和她在一起,無論吃什麽,似乎都會變得很香。

蘇心禾的眉眼笑如彎月,“那我可要點啦!”

從烤羊腿到大盤雞,再到烤包子,蘇心禾全部點了一遍,小二麻利地記下她要的菜,便轉身下菜單去了。

就在這時,鼓點聲急促起來,蘇心禾下意識擡眸,看向舞臺,只見方才那跳舞的女子,已經換了一支新舞,她一手持著鼓,一手輕輕敲,腰肢如水蛇一般靈活,媚眼如絲,秋波款款,讓不少男人都為之傾倒。

“跳得可真好啊。”蘇心禾由衷讚嘆道,但話音落下,她卻發現李承允正靜靜看著窗外,仿佛這大堂裏熱鬧的一切,都與他沒什麽關系。

蘇心禾好奇地問:“夫君,你在看什麽呢?”

李承允回過頭來,對她一笑,“看煙火氣。”

兩人坐在窗邊,這窗框好似一幅畫框,將街景框了進來——

長街上有不少做生意的小販,他們熱情地沖行人吆喝,都企圖讓自己的生意變得更好,而行人時而走過,時而停下,有些利索地買了東西便走,有些討價還價半天,又放棄離開,熱鬧不斷;街頭粥鋪的老板,忙得沒有停過手,一碗又一碗粥賣出去,便一串一串地銅板收回來,面上帶著滿足的笑;有五六歲的女孩,牽著母親的手自街邊而過,見到賣糖葫蘆的老頭,便走不動路了,母親無法,只得買上一串給她,孩子高高興興地舔著糖葫蘆,無邪的笑容,恍若一道光,讓人充滿了安慰和希望。

李承允淡淡道:“這般祥和、安穩的日子,希望有朝一日,北疆的百姓們也能過上。”

蘇心禾聽得心頭微動,她在桌子下面,輕輕牽了他的手,道:“有夫君在,他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。”

李承允垂眸看她,她瞳孔烏靈,恍若清澈見底的泉,滿是對他的信賴。

李承允與她十指緊扣,道:“嗯,我一定會讓他們過上好日子,等日後北疆安定了,我就帶你去看看。”

“好,那我等著。”

兩人相視一笑。

“兩位客官,烤羊腿來嘍!”

小二一聲吆喝之下,便將烤羊腿呈了上來。

蘇心禾擡眸一看,那羊腿被鐵架子橫穿著,約莫一尺長,上面的肉質被烤得棕黃,皮面翻

起的地方泛著油光,料粉灑得滿滿當當,隨著小二放桌的動作,輕微抖了抖,便落到了盤

裏,看起來十分誘人。

蘇心禾的目光霎時點亮,問:“這羊腿可有配刀?”

小二連忙應聲:“有有,不過,夫人金尊玉貴,要不要小人來幫您片羊肉?”

今日能遇上這般貌美的女客,也是他的運氣了!

蘇心禾正要點頭,可耳邊卻傳來了李承允的聲音:“不必了。”

蘇心禾回頭看去,卻見他雙眸微挑,冷冷地盯著小二,小二被盯得一個激靈,連忙後退了兩步,道:“小人還有別的事要忙,便不能幫夫人片肉了,還請夫人海涵。”

說罷,他便一溜煙地跑了。

直到他繞進了後廚,才松了口氣,小聲嘀咕道:“如今吃個軟飯,都這麽硬氣了麽?嚇死人了!”

桌上的羊腿,呼呼的冒著熱氣,李承允拿起桌上的小刀,手指靈活地將羊肉片了下來焦香的羊肉味兒,便一個勁兒地往鼻子裏鉆。

蘇心禾用筷箸夾起羊肉,輕輕吹了吹,卻送到了李承允面前。

李承允笑了,溫言道:“你先吃。”

蘇心禾卻道:“第一口,代表地位。”

李承允饒有興趣地看著她,“你心裏的地位?”

蘇心禾盯他,嗔道:“不吃算了!”

說罷,她便收回筷箸,將羊肉塞進了自己嘴裏。

鹹香鮮辣的料粉,一下便激活了沈寂的口腔,羊肉表皮烤得又焦又脆,嚼勁十足,卻韌而不柴,蘇心禾高興得彎了眉眼,吃得津津有味。

李承允看著她吃羊肉的樣子,也唇角微牽,道:“第一口,確實代表地位。”

有好吃的,自然要先給她。

蘇心禾聽了這話,笑意嫣然地覷他,道:“夫君……我發現你近日裏,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,到底是同誰學的?”

李承允面不改色,道:“不過是肺腑之言。”

蘇心禾一臉不信,小聲道:“你莫不是看了惜惜的話本子吧?”

李承允仿佛被面前的料粉嗆道,忽然偏頭咳嗽起來。

蘇心禾給他送上了茶水,他卻不喝,只問:“不過翻了幾頁……你如何知道?”

蘇心禾眼珠一轉,道:“惜惜與我的關系可不一般,你做了什麽,她還能瞞我?”

她們不但是姑嫂,還是最好的“酒肉朋友”!這一層關系,對吃貨而言,簡直牢不可破。

李承允若有所思:“看來她近日,是太閑了些,是該練字繡花了。”

蘇心禾沒聽見這話,只一心一意地吃起了烤羊腿,這烤羊腿就得趁熱吃啊,不然豈不是暴殄天物麽!?

李承允片了不少羊肉下來,便放下了小刀,與她一同品嘗。

蘇心禾夾起一塊上好的羊腿肉,在料粉裏滾了滾,放到李承允的盤子裏,道:“夫君,你試試這一塊,灑了辣椒粉更好吃。”

李承允點頭,他夾起了蘇心禾挑的羊腿肉,徐徐送入口中,這羊肉絲毫沒有膻腥味,吃起來肉質醇厚,肥而不膩,香氣四溢。

羊肉上的紋理感,被火一炙,便更加突出,與唇齒撞擊在一起,葷香絲絲入扣,令人深陷其中。

李承允道:“這羊肉比起北疆的來,也不遑多讓。”

蘇心禾下巴微揚,面上有小小的得意:“我點的菜不錯吧?”

“嗯……”李承允靜靜看她,溢出笑意,“都是你的功勞。”

如今入秋,正是吃羊肉滋補的時候,這羊腿可謂讓蘇心禾十分滿意。

吃過了烤羊腿,蘇心禾眼珠滴溜一轉,又將目標放到了旁邊的大盤雞上。

這大盤雞塊塊飽滿,盤子裏醬汁濃郁,嫩黃的雞肉,配上鮮紅的醬汁,便形成了鮮明的視覺沖擊力,土豆被切成小塊,乖乖地浸在醬汁當中,仿佛等著人來嘗。

蘇心禾夾起一塊雞肉,放到了碗裏,雞肉蕩起一片橙紅的油汁,仿佛在白瓷碗上作了幅畫,寫意得很,她低下頭,啟唇嘗了一口雞肉,這雞肉幼嫩無比,爽滑地在唇舌上轉了個圈,貝齒一咬,香辣鮮麻的汁子便溢了出來,再次點燃了食欲。

蘇心禾感動得想哭:“唔——真好吃!”

李承允見她吃得,也忍不住笑起來,“喜歡就多吃點。”

李承允夾起一塊雞腿,放到了蘇心禾的碗中,她歡喜地接了,繼續埋頭苦幹。

李承允一聲不響地看著蘇心禾吃東西,她容色雪白,小嘴嫣紅,每一口都是小小的,很得體,但面上的神情又充滿了幸福感,看起來吃得格外香。

坐在她身旁,連食欲都會變得很好。

蘇心禾全神貫註地應對著自己碗裏的大盤雞,吃了好一會兒,才發現李承允一直在看自己,她鼓著小臉擡頭,疑惑地眨眨眼,“夫君怎麽不吃?”

蘇心禾說著,便幫他夾了一個烤包子,道:“這個可好吃了,一定要趁熱啊!”

烤包子的面皮,與西域的饢餅有著異物同工之妙,面皮被疊成方形之後,裹上肥瘦參半的羊肉,再送到饢坑裏烤制,烤好的包子便鼓脹起來,乳白色的面皮,被烤得硬脆焦黃,用筷箸輕輕敲一敲,都能聽到聲響。

李承允夾起烤包子,卻沒想到這包子比想象得更有分量,壓得筷箸一沈,有些不穩,他連忙低頭,咬下一口,只聽得“嘎嘣”一聲,那烤包子的外皮,便生裂開來,竟比酥餅還要脆上幾分!

李承允無聲咀嚼著烤包子,烤包子的外皮,焦香中透著質樸的面香味兒,內裏羊肉裹著汁水,嫩滑得很,吃到後半程,鹹鮮的湯汁暈染到包子內壁,又為這面皮添了不少葷香。

一個烤包子下肚,李承允頓時覺得胃腹之中,踏實不少。

這便是西域主食的魅力。

但除了烤包子一外,還有一樣主食,值得讓人撐著肚子承接——那便是大盤雞裏的寬面。

西域人豪邁直率,不拘小節,就連做出來的面條,都比中原的要粗上不少,帶大盤雞裏消耗過半之後,蘇心禾便將小二奉上的寬面,一股腦兒倒了進去。

白花花的面條,打著卷兒滾到了紅湯裏,瞬間染上了香辣的紅油,蘇心禾取來一雙幹凈的筷箸,夾起寬面,和著大盤雞裏的湯汁攪拌起來,很快,一盤香噴噴的“拌面”,便在蘇心禾的努力下誕生了。

她夾起一束寬面,放到了幹凈的碗裏,遞給李承允,道:“夫君喜歡面條,快嘗嘗。”

李承允接過了拌面,不經意問道:“你如何知道,我喜歡面條?”

“因為每一次夫君吃面條時,都會吃得幹幹凈凈。”蘇心禾盛完面條給李承允,才開始盛自己的,笑問:“我說得對不對?”

李承允端起面碗,低聲答道:“對,也不對。”

蘇心禾本來要將面條送入口中,聽到這話,卻停下了動作,問:“此話怎講?”

“並非所有的面條,我都喜歡。”李承允淡淡道:“唯獨你的最好。”

蘇心禾輕輕笑起來,道:“看在你這麽欣賞我的份兒上,下次再給你做好吃的!”

李承允端著碗,只覺得碗底熱乎乎的,心裏也熱乎乎的,欣然接受:“好。”

這寬面相較於他們平時吃的,更加厚實,嚼起來有種彈潤的韌勁兒,大盤雞的精華都被面條吸收了去,便讓人覺得,這面條比起雞肉來,也不分伯仲。

兩人一人一個碗,低頭吃面。

就在這時,舞臺的方向傳來一陣喝彩之聲,兩人下意識擡眸看去,卻見方才那舞姬一舞畢了,周邊的食客們,都爭相往舞臺上扔銀子銅板,鼓掌聲不絕於耳,整個醉仙居的大堂,都變得沸沸揚揚。

那舞姬對眾人施施然行了一禮,眼睛雖然彎著,卻並沒有多少笑意,她的目光在大堂裏來回逡巡,最終落到了李承允的身上。

李承允無意中對上她的視線,又面無表情地移開,低頭與蘇心禾說話。

那舞姬見狀,柳眉微微一頓,她轉身對彈奏樂器的伎人耳語幾句,便再次敲起了手鼓。

食客們見舞姬扭動著身子,又要跳舞,紛紛拍手叫好,誰知,那舞姬跳了沒一會兒,竟轉著圈兒,下了舞臺。

現場的氣氛更是熱烈,那舞姬姿態妖嬈地舞到了窗邊,也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束鮮花,沿途送給食客,那些食客大多都是男人,得了美人的嬌花,一個個都喜不自勝,但李承允卻絲毫不為所動,只淡定地幫蘇心禾夾著烤包子。

舞姬很快便來到了李承允所在的食桌,她雙手舉過頭頂,極盡魅惑地扭動著腰臀,引得眾人一陣驚呼連連。

蘇心禾本來還聚精會神地吃著烤羊腿,聽到聲音才擡頭,卻見那舞姬一雙媚眼,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承允,那眼神裏仿佛有鉤子,想將人的魂兒勾出來。

蘇心禾就算再遲鈍,也知道這舞姬想做什麽,她不慌不忙地掏出了手帕,湊近了李承允,輕輕為他擦了擦嘴角,嬌聲道:“夫君,我吃好了……”

李承允長眉微挑,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方才這聲“夫君”,聲音軟得像水,不禁讓人心頭激蕩。

李承允順勢摟了蘇心禾,低頭凝視她,“回府?”

蘇心禾美目輕眨,道:“好的。”

李承允笑了,他將銀票放在了桌上,便牽著蘇心禾,離開了醉仙居。

直到兩人出門,上了馬車,他都沒有看那舞姬一眼。

舞姬見李承允走了,不動聲色地停下手鼓,沖食客們一福身,便退到後堂去了。

掌櫃的路過見到她,隨口問道:“達麗,方才不是還在跳舞麽?怎麽回來了?”

達麗摘下面紗,露出姣好的容顏,她閃著粽色的美目,沖掌櫃的一笑,“我有些累了,休息一會兒再去。”

這嬌媚的笑容,看得掌櫃心猿意馬,他忙不疊地點頭,道:“累了就休息,身子要緊!”

達麗又沖他拋了個媚眼,這才一扭身子,進了內院。

達麗到內院之後,並未在長廊上停留,而是快速穿過月洞門,到了一處不起眼的耳房門口,她左顧右盼一番,見旁邊沒人跟著,才輕輕叩了叩門,“是我。”

片刻之後,門從裏面打開,達麗又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,再次確認完,才一閃身進了屋。

達麗進屋後,便擡手摁肩,對著暗處行了一禮,道:“參見首領。”

耳房的角落裏,緩緩走出一名男子,男子身材魁梧,卻面色蒼白,似是受過傷。

他擡起眼簾,瞧了達麗一眼,問:“什麽事?”

達麗早已收起之前輕挑的神情,正色道:“首領,屬下方才好像看見了平南侯世子。”

此言一出,男子面色一頓,眸中多了幾分焦躁,“你確定是他?”

達麗想了想,道:“交手那日,屬下雖然只遠遠見過他一眼,但應當不會錯。”

男子緊接著問:“他可有發現什麽異常?”

達麗連忙搖頭,道:“首領放心,他沒有見過我,自然也不知道我和你的關系。”

男子這才略微放下心來,“這裏離平南侯府甚遠,他到此處來做什麽?”

達麗道:“看樣子,是帶美人來用飯。”

男子聽到這話,疑惑道:“李承允殺神之名南北皆知,傳聞他治軍甚嚴,又不近女色,怎麽會為了個女人,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用飯?”

達麗笑了笑,道:“所謂‘色字頭上一把刀’,那女人確實很美,若我是平南侯世子,也定會憐香惜玉。”

男人聽了這話,沈默地思量了片刻,忽而眸光一凝,冷然問道:“李承允身邊的女人,看著多大年紀?”

達麗回憶了一瞬,道:“看起來很年輕,約莫十六七歲?”

“那便是了!”男子仿佛醍醐灌頂一般,壓低了聲音道:“若我所料不錯,她應該就是那臨州商人之女。”

達麗聽了這話,不由得一怔,她的語氣變得凜冽:“你的意思是,她的父親,便是當年害我們邑南族戰敗的罪魁禍首之一!?”

男人無聲頷首。

達麗咬牙切齒道:“早知道,方才我便該給她點顏色瞧瞧!若不是她父親幫著平南侯解了臨州之困,現在大宣的江南,便都是咱們的了!”

男人瞥她一眼,道:“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?你若是動了她,還有命回來見我?”

“我……”達麗一時語塞。

男人擺了擺手,只道:“那一戰過後,我們邑南國力大損,先王一病不起,族中亂了許多年,直到待大王長大成人後,我們的情況才略微好些,此時可不是與大宣交惡的時候,況且,臨州之困與那女人也沒什麽關系,你萬不可因為一時之氣,而節外生枝!咳咳咳……”

男人說到緊要處,忍不住咳嗽起來,他用手壓住自己起伏的胸膛,似是疼得有些厲害,達麗忙道:“首領,你的傷如何了?”

男人緩過了氣,道:“傷口已經愈合了,但內裏的傷,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。”

達麗眉毛微皺,抱怨道:“那李承允下手也太重了!”

男人想起那日的情形,便面色微沈,道:“當時,是我們大意了。”

“我們一路喬裝跟著李承允,卻不想在京城外被他發現,便惡戰了一場,折了不少兄弟……好在你們已經提前入城接應,否則,只怕連我都要落入他們手中。”

達麗默默嘆了口氣,道:“首領,我們在京城已經潛伏這麽久了,兄弟們四散出去,借著務工打探消息,可要找的人,仍然杳無音信……平南侯府雖然沒有聲張,卻在暗地裏搜尋我們的蹤跡,這樣下去,我們遲早會被發現的!”

“即便再危險,我們也要繼續下去。”男人的臉埋沒在陰影裏,但眸子卻亮得驚人,他一字一句道:“綺思公主這些年來,為邑南王庭嘔心瀝血,若非如此,她也不會失了那人的下落,無論如何,我們都不能辜負公主之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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